第240章 盖聂(1 / 2)

长平长平 楚秦一鹤 1576 字 2023-02-18

吕伯和吕仲陪着吕伯阶拜访了一位女子,号称是伯阶外室。信陵君在军事会议结束后,抽空和仲岳先生找到吕氏兄弟,了解详情。听了两人的介绍,仲岳先生心中疑云大起,但也找不到什么头绪,只是本能地联想到小奴母子。虽然郑卫之地,倚门卖笑尽成风俗,但这两人明显与众不同——但又说不清道不明不同在哪儿。想不出头绪,只得往下继续,道:“伯阶何归?” 吕伯道:“自归于车行。” 仲岳先生道:“何处相别?” 吕伯道:“南门之外。” 仲岳先生又道:“城外相别,何以归?” 吕伯知道仲岳先生问什么,答道:“唐叔自持节送归。” 仲岳先生似乎有些线索了,急问道:“适城内大宴,唐叔何在?” 吕伯道:“未见其归,想在车行就餐。” 仲岳先生道:“其节……” 信陵君接口道:“载粮至前军,宁勿误乎!” 仲岳先生道:“臣请自往车行,迎回唐叔。”匆匆礼辞而去。 信陵君目送仲岳先生离开后,对二吕笑了笑,问道:“此妇颜色何如?” 吕伯也笑了,道:“粗蠢农妇,不过和顺耳。” 信陵君道:“连孕二子,亦可取也。伯阶其有后乎?” 吕仲道:“初见之时,伯阶引臣入内室,妻妾儿女俱全,均一一见礼。” 信陵君道:“既如此,其妻必非妒妇,奈何外室生子而不归?” 吕仲道:“妇人之心,甚难测也。其妾若其亲眷,若其心腹,或可容之;素昧平生,或难容也。” 信陵君道:“容或有之。先生但请自便,此事断不可对他人言及,恐有不妥。” 二吕口称不敢,相辞而去。 广场上的余烬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,未燃尽的枯枝也送回府中,府门前的大帐已经完全撤去,广场基本恢复了往日的面貌。各位门客也都各回自己的房舍。信陵君沿途拱手作揖,口中说着慰劳的话,一直向府门而去。 进了府门,众先生皆未归,但见小奴的孩子于东阁阶下跳跃正欢。不过两日,他已经能把信陵君所教像模像样地演练出来,信陵君大喜,又着实地教了他几样。小奴过来见礼,信陵君道:“残粟未足,但得裹腹否?” 小奴道:“甚足,吾二人皆得尽饱。” 信陵君看着小奴,无来由地身上一阵燥热,可能是受了吕伯阶故事的影响,身不由己地向小奴靠过去。小奴察觉到情况不对,一时没有心理准备,慌乱地向后退了一步。正此当口,那孩子练功正酣,猛然发力,开气吐声:“哈!”两人同时回过神来,面红耳赤,同时转过身,来看孩子,见其身姿端正,劲力顺达,信陵君不由得叫了声“好”。小孩未受影响,继续练习。信陵君对小奴道:“其父何人,得子如此,可无憾也!” 小奴道:“小奴以色事人,但求一粟,人尽可夫,焉知其父!” 信陵君道:“依基形貌,或可得之?” 小奴道:“难知其详。” 信陵君道:“既失其父,孤引以为庶子,可乎?” 小奴全身一震,慌乱得不知道该说什么;猛然间明白过来,“扑通”跪倒,以头触地。孩子发觉这里情况不对,赶紧跑过来;小奴一把拉住,道:“君上引汝为庶子,速谢!” 小孩不明所以,但从母亲的话中知道信陵君要给自己些什么,学着母亲的样子跪下磕头。信陵君扶起二人,回了三拜。然后对孩子道:“汝虽幼,自此与吾为君臣,君臣之义知否?” 小孩答道:“知也。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说己者容;君以国士遇我,我故国士报之。” 信陵君大惊,道:“何人教汝此言?” 小孩道:“闻之于母也!” 小奴道:“此豫让之言也。豫让,侠义志士,三晋无不闻,吾亦得闻其故事,旦夕教之!” 信陵君道:“昔者,孤亦闻聂政之事于卿,今又闻豫让故事。卿之闻何广也!” 小奴道:“往来者皆侠客,故传之于耳,志之于心,而甚慕焉。” 信陵君道:“卿之父,必非常人也……是子何所名?” 小奴道:“小儿无父无傅,但儿娘相称。” 信陵君道:“孤今为名。孤首闻聂政之事于卿,卿其聂姬;汝子非凡器也,后必大作,过于聂政,可名盖聂!” 小奴拜道:“谢君上赐名!”转对小孩道:“汝名盖聂,当志之,行为处事,过于聂政!” 信陵君对盖聂道:“汝适言‘士为知己者死,女为说己者容;君以国士遇我,我故国士报之’,固为臣之道也。今有君臣之道,汝其志之:君使臣以礼,臣事君以忠。” 盖聂望着信陵君,脸上有些茫然。信陵君解释道:“君待臣,必以己下士,使臣以道,待臣以德,非礼勿言,非道莫用,非德莫行。臣待君,必以忠,所谓忠者,君忧臣劳,君辱臣死。此其义也。如严仲子以礼待聂政,而聂政报之以死,盖严仲子受辱于韩傀也。君辱臣死,此之谓也。” 盖聂道:“吾知之矣。吾与君上为君臣,君上有辱,臣当以死报之,依聂政之例。” 信陵君道:“汝年幼,力甚微,纵死亦无补于君。当立志于学,文成武就,而后辅助君王,成天下霸业,乃忠之极也。” 小孩道:“喏!” 信陵君问聂姬道:“卿识字否?” 聂姬道:“不识。” 信陵君道:“愿书子名,卿其志之。”跪在地上,随手捡起一支枯枝,在沙土上刻下“盖聂”二字。 教读了几遍,让聂姬督促盖聂刻画,自己站起身来,记起仲岳先生去请唐叔,他也惦记着唐叔的事,觉得其中有蹊跷,与聂姬相别,出来转到西城门上,眺望远处的吕氏车